十年
回想当初,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响遍街头巷尾,万人钦慕,传唱不休,那旋律至今仿佛仍在耳畔回响。如今,悄然思之,十年时光,转瞬已逝。
写这篇文章,我心有犹豫,到底要不要以只言片语去拨弄十年背后的仓惶?在这个横看成岭侧成峰的世界里,到底有没有时间的存在?如果有,它是一个生命的标尺还是一截人心的走向?如果没有,又是谁收藏了我们的过往?避之不谈,我暂且用钟表指针扫过的面积来覆盖我脚步踏过的足迹。
有人说,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十年间,有人哭、有人笑;岁月里,有人追打、有人皮闹。有人从红领巾变成共青团员,有人由高官厚爵变成平民百姓甚至阶下囚。有人做了兄长,有人当了父母。当然,时间的伟大有时候并不仅仅靠变迁来体现,辩证的眼光来看待时间,未尝不是一件怡人的事。
十年前的某个下午,某个人在捉迷藏的时候把自己藏起来,最后自己都找不到自己了,以至于此时此刻的他还在游戏人生,认为生活是儿时游戏的延伸。那时相互追打皮闹的,一追就追了十年,如今终于追上,却发现眼前自己追了十年的伙伴如今已是别番模样,骤然心中掠过一丝恐慌,就再也不敢往下追寻。十年光景过后,物非人非。
岁月蹉跎的背后,往往藏着一个念想。忘川之上,桑梓之下,青灯古佛,种菊山下。朝而往,暮而归。以史为鉴,与己同回。荷锄亲为,重掩柴扉。行看空山新雨后,坐等天气晚来秋。不在乎朱门酒肉臭,只喜欢独钓寒江雪。纵是那千古悠悠多少事,也只道一蓑烟雨任平生。
仍然记得年幼时做过的梦,梦里蓝天白云,绿水环绕,心香古佛,安静祥和。如今,年少的梦还在沉睡着,只是我们一不小心醒了便再也无法安然睡去。心灵的躁动,灵魂的狂热,现世的纷争,无谓的忙碌,如今的我们是怎么了?难道再也回不到当年的心境了吗?可是,我是多么地想回到过往。那时的一串糖葫芦就可以让我欣喜若狂,一句宽容的话语就可以让我对世界充满希望。十年间,时间带着我飞跃,享受了成长,却丢失了过往。
而现在,十年时光似水流,眨眼之间曾经的美好愿景已悄然埋入风尘,只在偶尔风起的时候才能微微扬起回忆的尘埃。“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一段歌词就像一张网,困住了我三年的时光。曾经我很努力地去逃脱、去挣扎,而如今,我开始怀念,怀念生命中迷失的自己,还有路过的人。
年轻时代的情人,用我一辈子去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