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伟突然抱着头抽泣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

刘宏伟:但是她在被我强行抱住的时候竟然用很无助的声音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让他来救她。那一刻,她曾经小鸟依人地躺在我怀中的情景无数次在我脑海中闪过,而此时一个安心的拥抱竟然是我无权拥有的奢侈。曾经的誓言在这时候灰飞烟灭,我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裂开了的声音,很痛。人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而在冷漠的背后谁能再透过这美好的言语去阅读当初的海誓山盟呢?我放开了她,走了。

我:刘哥,别怪做兄弟的我骂你一句,你昨天那样做就是他妈的犯贱!既然决定放下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去葬送自己最后的自尊呢?

刘宏伟吐了,大口大口地吐。我结了帐,把他扶到了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吹吹冷风醒醒酒。

我: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汤显祖在《牡丹亭记题词》中这样说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你做的事越出格就越能说明你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几件荒唐事啊,你也别多想了。

刘宏伟:你不觉得她对我太残忍了吗?你不觉得她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我:首先我告诉你,这个年龄段的感情大多都是没有责任心的孩子的好奇心所制造出来的闹剧,既然是一场没有剧本、情节离奇多变的闹剧,也就不存在什么残忍和公平的说法了。其次,她千里迢迢连夜坐车过来,就已经说明了她对你的在乎和重视。错的不是她,更不是你,而是客观的现实。还有,你一个大男人的心要放宽点,男人可以没有长相,可以没有身材,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博大的胸怀。

刘宏伟:人是有感情、会回忆的动物,我宁愿她往我身上砍两刀也不愿承受她在我心里砍下这一刀。身体上的伤口大的可以缝针,小的可以擦药,但是心上的伤口无论如何都会像缺了血小板一样流血不止。

我:看着你现在的模样,我回头一定要转告其他哥们,没有医保和寿险的别在年轻时去触碰感情。现在不是旧社会那么讲究伦理道德,这年头,说得不好听了,人就会生孩子不会生活了。

刘宏伟:唉,兄弟,我再问你个事。自打我和她在一起了,我无怨无悔、一心一意地付出着,我的选择是爱她或者更爱她,而她的选择却是爱我或者不爱我,你觉得这公平吗?

我:感情是你自己支配的,没人逼着你做出选择。你要是觉得不值当初你为什么要和她好呢?既然当初是你自己决定付出的,那么现在无论她做什么选择,你都得心甘情愿地接着。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能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情,如果算是的话,那么爱情就像两个人拉皮筋,玩累了、倦了的时候,受伤的总是不愿放手的那个。你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

刘宏伟:自己种的苦果打掉牙也得咽进肚子。唉,算了,不说这些烦恼的事了,天不早了,明儿还要上课,回吧,今天多谢你了。

我:看你这熊样,能走路不?走,我送你回去

刘宏伟: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这么强悍,没事的,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我:大哥,就你这样了还逞能呐,不把你送回去上帝不会原谅我的。来,咱走着。

我把他胳膊架在肩上,扶着他慢慢往前走,都走了一小段路了他突然歪着头对我说:“兄弟,以后别说我熊样,我看呐,天下的熊都一个样!”

我们是一路哈哈大笑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