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有天意 33
“宋洁,这首歌我要唱给离我远去的你听,希望你可以听得到。”他自言自语。
旋律想起了,是姜育恒的《再回首》:
……
今夜不会再有
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后要向谁诉说
……
再回首恍然如梦
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有那无尽的长路
伴着我
……
他的歌声在飘扬,虽然不是很动听,但是足以把我的心唱碎。
我不禁在心里想:“感情,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千百年来世人都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看你是一副毒药,辛酸中让多少人为你肝肠寸断……”
一首唱罢,刘宏伟回到了沙发上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失去了话筒的音乐不再出现撕心裂肺般嚎叫的插曲,它就那么静静地肆意地流淌着:
……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
连沉默也痛
……
刘宏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拼了命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宋洁,宋洁!你在哪里?宋洁!我想你……”
他真的就像是个丢失了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哭得毫无遮饰。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痛苦得似乎开始了抽搐。
我的脑袋很痛,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我坐了过去,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了他。是的,我揽住了他,可那有什么用?我可以安抚他抽搐的身体,我又该如何安抚他抽搐的心呢?
万能的上帝啊,请你放过这个无辜的孩子吧,将他从伤心的魔域中放生,重新赐予他阳光与自由……
音乐停了,包厢里一片安静,只有他偶尔哭泣的唏嘘声淡淡响起。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苍白得刺痛了人的眼球。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散落在地的话筒,暗色托底的玻璃茶几,香艳的漫画墙纸,还有我怀中这个哭得颤巍巍的孩子,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得不真实。
刘宏伟突然抬起身来,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丝毫没有留给我反应和反抗的空间。
我拼命地挣扎着:“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的手臂死死地环抱着我,使我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宋洁!!!”
他稍微松开了些,看了看我,眼神有些迷离,继而又紧紧地把我抱着,“我知道你不是宋洁,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宋洁,谁都无法取代她!颜梦,我好难受,你抱我一下好吗?”
此时的拥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得那么近,却看不见对方的脸。
我很想成全他,我很想说服自己去拥抱他一下,尽管那只是意味着安慰,尽管那只是个简单的肢体动作,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刘宏伟!你要是个男人就把我放开!你这样算什么?!”我的头好痛,真的好痛,上帝啊,在你拯救这个受伤的孩子之前请先救救我吧……
我的泪像下雨似的一股脑砸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谁而哭。
“刘宏伟,你给我睁开眼看一看,我在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