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后悔初中的时候只顾着玩而耽误了学习,而导致我没有和子庄考入同一所学校,如今,若想见他一面,好难。

上次好不容易约到了他,我独自在小公园里等他,等他的时间是痛苦煎熬的。我想象着各种各样见面的场景,规划着自己该说的话语,我更是努力让自己镇定,我告诉自己:王珊珊,幸福是靠自己把握的,如果你想要,就勇敢地说出来吧!

子庄是和安洋一起来的。看到了他的面容,我的泪就止不住了。他还是那副模样,我想心灵纯洁的孩子都应该是这个模样。

为了见他,我特地散开了扎了三年的马尾,换上了很是娴静的衣裳,我希望他能够原谅曾经的我,一个无知的小女孩对她犯下的深重的罪孽。

安洋借故走开了,我对子庄说:“子庄,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看到他迟疑并痛苦着的表情,我突然就后悔这次见面了。或许在这次见面的前一秒钟,他还在乐呵呵地和安洋谈论着篮球和乐队,而此时的他,像个受伤的天使。虽然他对我说着刻薄的话语,可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见我过去给他留下的伤疤,以及他自己舔舐伤口的身影。

我知道,伤口结疤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当子庄说他不是机器、他需要时间去调整自己的时候,我爽快地答应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我已经心满意足。

我会在早晨刚睁开眼的时候给他发条“早安”的信息,我会在午饭的时候给他发“按时吃饭”,我会在晚上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跟他说一声“好梦”。虽然他从来没有回过我的信息,但是我还是很开心——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我安心地发着关心和问候的话语。

安洋发信息告诉我子庄的爸爸因心脏病复发住院的时候,我正在上体育课。我急急忙忙地打算去医院,但是可恨的门卫却因为我没有出门证而把我晾在一边。我一边在心里骂着门卫没有人情味一边往回走。当走到花园栏杆处我突然眼前一亮,四处张望了一下,因为还是上课时间所以周围空荡荡的并无人迹。我壮了壮胆,也不管自己是男是女了,手擎护栏,脚踏石柱,翻身一跃,在以刮坏衣袖为代价的“突围”后,我成功地打到了车去了医院。

出租车启动没多久,司机就转过脸来镇定地对我说:“去医院不打表,一口价,20块钱。”

学校离医院不是很远,平常这么远的路最多也就收个10块钱,这黑心司机竟然“趁人之危”抓住人们去医院一定非常着急的心理漫天要价。

听了他的话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加上担心子庄的事心情不好,所以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我去医院不是看病的,而是去看看别人痛苦的样子给自己找乐子的,我不急。如果你不愿意载的话就放我下去,我顺着道一路就走过去了。”

那司机听后一言不发,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纠结的表情。忘了告诉他了,在别人的眼中,我一直都是个泼辣的角色,不是那么好惹的。

到了医院,我很大方了递了10块钱给司机,司机愤愤地接了,关上了车门,他低估了一句才启动离开。